我好奇道:“你怎么知道前面村里有盗墓贼?”
盗墓这事儿,通常是秘而不宣。
不会四处吹嘘自己盗过多大的墓。
反而会低调行事掩藏身份。
所以我很好奇,黄子然是怎么知道前面村里有盗墓贼的。
黄子然随口道:“因为他俩不简单。”
“他俩的太爷爷郑留文,在民国年间是知名古董商,常在宝鸡周边收购古董。”
“郑留文精通古董鉴定,修复。”
“对盗墓也非常精通,他还有个外号叫入地眼。”
“这外号的意思是,哪儿埋的有宝贝,他是一看一个准。”
“1927年,盘踞在宝鸡凤翔一带的军阀党玉琨,准备对戴家湾进行大规模盗掘。”
“为此派人抓来郑留文,作为盗墓技术指导……”
党玉琨在军阀中名声不显。
但在盗墓圈却名声不小。
曾被民国时期报纸,列为三大盗墓军阀之一。
这三位盗墓军阀中最出名的,是盗掘了乾隆和慈禧陵墓的孙殿英。
第二位就是党玉琨。
他组织民夫千余人盗掘八个月,对戴家湾掘地三尺。
挖出青铜器上千件,其中完整器超过七百件。
其中有西周夔纹铜禁,周公东征鼎等重器。
这里得多说一句。
现在存世的西周青铜禁只有三件。
而这三件全都在宝鸡出土。
禁,是中空的长方形青铜平台,用来放置各种酒器。
党玉琨盗掘出的这件西周夔纹铜禁,在他死后落入宋哲元之手。
后被宋哲元的弟弟带去天津。
在六十年代,因故碎成五十多块的西周夔纹铜禁,被宋家人捐献。
七十年代天津博物馆把碎片送京城修复。
修复后归天津博物馆保存。
第二件是现存唯一成套的禁——柉禁十三器。
这套禁,也出土于宝鸡戴家湾。
被当地村民挖出后,落入时任陕西巡抚端方之手。
端方在1908年编写《陶斋吉金录》,把这套西周青铜禁定名为柉禁。
端方死后,家人把这套柉禁卖给传教士福开森。
福开森把这套柉禁带回大洋彼岸,又以三十万美元转卖给大都会博物馆。
这套超级重器也就此流落海外。
最后一套是宝鸡石鼓山故土的龙纹铜禁,现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。
除了这三套西周青铜禁之外,淅川楚墓,曾侯乙墓中都出土有东周时期青铜禁。
相较而言,东周青铜禁的做工更加复杂且精美。
此外岛国的大阪也藏有一件青铜禁。
并且造型跟上面提到的五件青铜禁大为不同。
但流失到大阪的那件青铜禁,到底是从哪出土的,又是怎么流失出去的,却没人能说得清楚。
多嘴说这些呢,是想让大家知道宝鸡的青铜器底蕴。
在出土西周青铜器数量上,宝鸡算得上一骑绝尘。
在八十年代早期,我曾长期扎在宝鸡周边寻找大墓,挖出了不少西周时期青铜重器。
具体怎么挖的,到后面再详细说。
黄子然继续给我介绍情况。
“这郑家兄弟俩,一个叫郑建设,一个叫郑建军。”
“他们是家传的手艺。”
“看得准,打得稳,盗得狠。”
看得准,是墓穴看得准。
打得稳,是盗洞打的稳。
盗得狠,是盗墓出的好东西多。
盗墓贼能做到这三点,就已经能算是行内翘楚了。
黄子然随手扯了片苞米叶,捏在手里玩着说道:“关注他们,是想收他们当个编外人员。”
“以后碰到挖坟掘墓的事儿,就能让他们处理。”
我算是听明白了。
黄子然这操作有点像孟尝君养门。
鸡鸣狗盗之徒只要能为我所用,那就收入门下以备不时之需。
仔细想想,这操作倒是不错。
人在江湖混,什么意外情况都有可能遇到。
而鸡鸣狗盗之徒各有本领,说不定他们会的就能轻松解决意外。
就好比孟尝君,靠狗盗之徒偷到白狐裘送礼,靠鸡鸣之徒叫开城门,这才能顺利从秦国逃走。
要是没有鸡鸣狗盗之徒帮忙,孟尝君可能就要死在秦国了。
想到这里,我瞬间思路大开。
琢磨着以后得多结交点三教九流。
不说把三教九流都纳入麾下,起码得懂点各行的手法。
这也算艺多不压身……
我摸着下巴思索道:“请他们干票大的不难。”
“可难在不知道这边有啥大墓。”
“他们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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